电视剧《心居》剧照  图源网络

做了刷屏的“南山区最难试卷”，我支持这样的教改，课外补习将被“团灭”

文/深圳小树

上周，全国中小学部分城市期末考试开始，因一份被戏称为“最难南山小学四年级数学试卷”刷了屏。我的朋友圈上南山小学长家长们鬼哭狼嚎的转发各种二创的文章与试频，到后面，惊动到各大媒体去采访教育届专业人士，还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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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周末，我和家里这位在南山区完成九年义务教育，现在大四的在校大学生，一起做了几道这份试卷的题后，我的态度完全变化了。我不得不说我是支持这个教改方向的，就是来的太晚了。

我们家这位“00后”十多年前在南山区上小学时，正是应试教育最为”内卷化“的时期，原来的模式已经无路可走，才应运而生了”双减“下的这种命题改革，我觉得家长应该多一些理解并配合，而不是借助不了解事情发展过程的社会舆论对这种教改“一棒子打死”。

我和00后先讨论网上争论最激烈的第一大题，第四小题：

“下列成语所描述的事件中，( )发生的概率最小”，

答案共有“A：海底捞针、B：瓜熟蒂落、C：旭日东升、D：水滴穿石”四个选项。

00后明确说选A，海底捞针，我也是支持这个答案的。反问了她，网上争论说 和D ：水滴穿石，无法来量化哪个概率更小。

00后急了说，你们大人想问题太复杂。我们小学，学这个时，老师就举了这些例子，天天给我们灌输 ”水滴石穿，愚公移山“，就是付出努力就会成功的道理。没有哪个小学生会认为那个不可能。而海水是无限大的，用公式1除以“无限大”那个数学符号，是除不尽的，是不可能发生的。

这就说明出题是没有超纲的，也是南山区小学生的课堂上老师举例的范围之内。

后面，我们回到第一题：00后一个一个的心算了一下，脱口而出是C，只有40万。而我自己，觉得C是错的，但是理解不了D是正确的。00后又脱口出，40X4千万，可不就是4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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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下子就有点恼羞成怒了。毕竟我和她的教育背景来说，她从高考后就放弃了学数学，我在大学时学计算机，还不得不学过《高等数学》的相关内容。

“是不是你现在用大学生的思维在解这几道题”。大学生回复：这哪里会用到大学的知识啊，我小学四年级时，反应可比现在快多了。要是我小学时这样出题，我后来就不会那么厌恶数学了，那我也是XXX，XXX哪几个大学霸的。

她随口说出来了他们小学班里几个数学好到现在在985，美国前十的理科学霸的名字。的确，她中考后选择了艺术生的方向，高考3+N 。数学比重一直这么大，数学也一直折磨着她。

很多人问我，学艺术，你们在专业上得给砸不少钱吧。我都是回复对方，她有相关的天赋，我们也没有去杭州和北京集训花钱。反倒是六年中学没有断过一学期在机构补数学，数学交的费用，比整个交给学校的学费高多了，每个周末都没有休息，耗时耗力，补学科短板，完全是劳民伤财。

我们后面又在调侃中顺利的做完了第一面的试题，她觉得自己生不逢时，教改为啥来得这么晚，生生的破坏了她当年学数学的兴趣与热情。

总体试卷的知识量非常杂非常广，也有许多其他学科的综合素质考察，但主线都没有超纲小学四年级的范围。而且这种主观性判断题，还植入了许多逻辑思维，思考面的考察。

“双减”前，”双减“后，各个教育局都不会对小学生进行全区统一考试与排名了。这个试卷叫做“教学质量监测”。它的目的是衡量老师的教学水平。比如，一个南山区读过小学的学生，他对这些综合面的知识考察并不陌生。家长大可不必如临大敌，现在很多期末成绩，年排班排都不会公布给家长。家长没有必要听大家都说这份试卷难，人云亦云，就把孩子又往补习班里送。这个试卷的课改方向正好是要加大孩子平日的阅读面，而不是刷题的做题那种老的提分方式。

现在很多针对小学生的补习班，往往提倡什么大语文，大数学，这也是一种急功近利的“收割”家长的焦虑，这种全是阅读面考察的主观题型，去补习班浪费时间，不如把阅读时间真正还给孩子，去补习班只有单向的灌输知识，学生的自主阅读才能激发大脑的自我分析与判断。

现在手机时代，碎片化了学生和家长的阅读能力。为什么我家大学生有生不逢时这种试卷之感。在她小学期间，我一再帮她建立阅读习惯，我也非常排斥数学那种刷题刷公式，背题的应试教育。我当时在上班，家在深圳书城隔壁，为了让她脱离手机电视，我有一个奖励机制，她在书城里看中的实体书，是可以每周买一本的额度的。

她往往在书城里花钱买的还不是那些漫画书，四年级买回来看的是《莎士比亚戏剧故事集》《北欧神话故事集》最让我惊讶的是乔治奥威尔的《动物庄园》。大家都知道写《1984》的乔治·奥威尔是书写成人政治隐喻小说的。她却把《动物庄园》看的津津有味，说书里有打小报告的小人，独断专行的人就是他们的班主任。

所以，以她当时的阅读能力，做这样灵活的，丰富有趣味性的数学题，那才是她的舒适区，我去上过他们的公开课，她在课上时反应的确很快，每回老师在上面提问，都是他们几个活跃的孩子马上举手回答。就是不喜欢做家庭作业，作业量太大-食多伤胃。

十年前，南山区小学生学数学的情况，在我看来是事倍功半，对学生的学习兴趣是摧残性的。每天做100道的计算题是课后家庭作业，简直家常便饭。

他们那个小学是南山区教学质量和分数都居于前列的。城中村附近的小学数学及格分是60分，对于他们小学，90分是落班里后腿的，全班平均成绩都在95分以上，几个小学霸，那是期期语数英300分，考试时，逆天到一个错误都没有，令我怀疑人生，这哪里是孩子，这些家伙是精准的”小机器人“啊。不允许”错误“，这是教育吗？这是泯灭人性的”驯化“吧？

可能很多家长的刻板印象小学生数学期末考试，以前就是前面是简单的几十个数学计算题，后面是一些应用题，没有现在这个这么多的主观语言描述。有个专家还说，数学就是数字化的简单之美。我觉得这也是对数学这个学科工具化的窄化。

这种思维教数学，他们当时就是让学生在考试的单位时间里，不仅要学生会答案，还要又快又准。于是，要提交小学数学成绩，就要学生背题。所以，小学的数学成绩很容易糊弄过去，没有理解到，单单是考察了一个学生的记忆能力与勤奋程度。

数学对于中小学生，本来是一种逻辑思维的训练。我们到了大学，没有把逻辑当做一个通识课程对待，很多人思维就定性在了非黑即白，二元对立论之上。在我看来，这种思维定势形成，也与数学的教学相关。如果数学能力仅在初中加减乘除的阶段，这样的人，是理解不了一个更加多元化的世界，一种三维的五维的思维维度的。

这份试卷后面还有李子柒的非遗，无人机，旅游景区的人头，这些都是当下的热点，是激发学生去了解社会百科，社会通识。我以前在香港小学生试卷上见过，还觉得挺好的方式。我建议家长对教育部门这样的“用心良苦”多一些更开放更包容的态度。

这样的方向是正向的，是有利于学生长远的利益的。原来那种事半功倍，扼杀学生对数学的兴趣的考试方式必须扭转，我们已经走过的“苦不堪言”的老路，不要再走回头路。别回头，不然，还”双减“个啥呢。

作者简介深圳小树，本名张云燕，75后，原职IT工程师，深圳市作家协会会员，一个“瞎说大实话”的理想主义者。公众号同名“深圳小树”（ID：ritachang1984）。平台原创文章均为作者授权微信首发，文章仅代表作者观点，与本平台无关。